以法之核重塑价值 用豁达心谱写华章—访北京浩天信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李正宁

李正宁，北京浩天信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国家发改委-清华大学PPP项目专家库法律专家，中国国际法学会会员，上海仲裁委员会仲裁员，国际知识产权保护协会(AIPPI)会员。

执业领域包括：知识产权、 娱乐传媒与互联网(TMT) 、 能源、基础设施与自然资源，曾代理过如“印象大红袍”/“印象舟山”实景演出制作与投资项目、中国首条中资国际邮轮“海娜号”引进项目 等众多影响力深远的项目，获得一片好评。

凭借一直以来的突出表现，先后荣获北京市优秀青年律师、中国地区并购领域“领先从业者”、中国地区TMT行业领先律师、全国千名涉外律师人才、亚太地区知识产权领域推荐律师、“ Chambers & Partners / 潜质律师：媒体与娱乐”等荣誉称号。

从2004年正式做律师起，李正宁的从业时间已近二十年，有用和有趣一直是他的两大工作宗旨，即在相对自由的职业中为客户提供有用的帮助，同时让自己收获快乐。对于以严肃著称的律师行业，李正宁的做法并非主流，但作为一个乐观向上的人，他的行为又显得理所当然。

正是性格中的这份豁达，让他可以在替一方客户争取利益的律师和力争法律权威公正的仲裁员两种身份之间自如切换，职责互相割裂彼此不受影响。李正宁一直告诉自己和实习生们，律师只是法律共同体的一份子，头脑和精力十分有限，无法批量产出，因此不能靠做律师追求太高的财富，但同时肩负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随时提醒自己为中国法制进步竭心尽力，添砖加瓦。

涉外服务的进步依赖全体的努力

李正宁是一名八零后，从小身上最大的标签就是学霸。高考结束后，其他同学都在根据自己分数苦心分析择校的时候，李正宁的烦恼却是哪所大学更有利于今后的成长。最终在父母的建议下选择了外交学院，一方面李正宁生性活泼健谈，似乎表达类的专业更适合他，另一方面，作为外交部直属高校，多年来外交学院培养出如外交家厉声教、外交部长王毅等一大批杰出校友，人才的摇篮名副其实。

李正宁在外交学院学习国际法的时候，正值中国法制进入如火如荼的发展快车道，法律从抽象遥远的概念逐渐成为所有人必须重视的生活组成部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李正宁对法律的热爱更盛，学习之余也产生对法律对社会秩序和公民生活等方面影响的深入思考，同时立下了做律师的宏大志向。

改革开放以后，我国涉外方面的投资交易和交流活动与日俱增，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国内涉外律师数量完全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比如涉外并购项目操作、涉外合同的拟定和修改、FBA项目等，都需要和外国律师深入合作才能完成，这种事事求助外人的现象严重阻碍了国内企业“走出去”的步伐。

作为一名国际法专业硕士，毕业后李正宁如愿成为一名涉外律师，成为我国涉外律师行业一步步走向成熟的见证者。李正宁介绍，随着越来越多拥有良好语言基础的法学毕业生加入，以及大量实践经验的积累，上面提到的情况得到极大缓解。如今，国内一线城市已经有相当数量的律师可以在涉外事务上发挥重要作用，而且水平不容小觑。不仅如此，随着国内“内卷”现象席卷到律师行业，一线城市涉外律师的竞争压力逐渐变大，一线律师事务所法律服务产品迭代加快，于是许多服务产品被外溢出去，让二三线城市受惠。一来二去，原本涉外律师资源匮乏的二三线城市，也能在较短时间内学会一些程式化、套路化的法律产品，为在服务范围内的涉外项目提供服务。

李正宁看到，国内涉外律师服务市场已经形成一种金字塔等级模式。发展略慢的城市期盼更发达城市涉外业务和律师资源的外溢，顶端的超一线城市则占据着最多的涉外业务。其实，如果给涉外法律服务进行打分，外国精英律师95分，国内一线律师90分，二线律师也能达到80分的实力，而事实上，国内很多涉外业务从项目预算和目标预期来考虑，70分的律师水平已经绰绰有余。尽管优质法律服务产品的研发过程比较困难，但是法律关系比较清晰，一些不太复杂的涉外服务可复制性较强，这让很多年轻涉外律师看到希望。

越来越多的二三线城市律师分担涉外业务，让李正宁等一线律师能够专注钻研一些门槛较高的业务，比如贸易料理、跨境知识产权、制裁和反制裁、国际破产等复杂问题，这些都是未来涉外法律服务的发展方向，也是中国律师能够和外国律师站在同一平台进行竞争的唯一机会。

知识产权 一个寻找平衡的领域

一名成熟的律师必须明白自己的主要职责是为客户解决问题，因此法条运用和法律关系梳理只能算律师的基本素养，除此之外还要拥有绝佳的服务意识和市场灵敏度。李正宁经常说，面对着瞬息万变的市场，律师业务需要随着客户的商业活动轨迹而不断发展，及时掌握市场动态和供需变化，才能帮助客户成长，对自己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成长的机会。

2009年，一直在并购领域表现出色的李正宁被浩天信和律师事务所知识产权部招致麾下，从此开始在知识产权领域的纵横驰骋。在李正宁看来，知识产权非常奇妙，它鼓励创造，鼓励传播，创造意味着对垄断的保护，同时又处处体现对垄断的限制，这种充满辩证思维的法律让李正宁十分着迷，也愿意花功夫找到其中的平衡点，实现法律的公正。

浩天信和是一家以知识产权业务闻名的律师，也是国内最早开展影视传媒业务的律所之一，和许多鼎鼎有名的影视公司、导演、明星都有过合作。身为合伙人的李正宁将娱乐传媒业务视为以IP为核心的知识产权的一个分项，以更加冷静专业的角度分析问题，这样一来，夹杂着利益、流量、舆论等复杂因素的娱乐类业务能够得到更合理的解决方案。

多年来，李正宁接手过包括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发行工作室（香港）有限公司、上影寰亚、香港东亚娱乐集团、NBA、ESPN、“印象”系列实景演出、乌镇旅游在中国境内外的投资、运营、融资、重组、并购事务和埃顿酒店、速8酒店等的运营事务，开朗的性格和灵活的思维方式让他可以从复杂的流程和繁重的任务中快速梳理出清晰的解决方案，获得客户的一致赞誉。

在李正宁的所有娱乐媒体业务中，跨国业务的占比并不小，影视市场的开放交流不仅催生出国内影视项目出国拍摄的需求，也有国外影视项目来华业务。在处理跨国TMT（娱乐传媒与互联网）项目时，通常遵守版权保护的国际公约，但更多时候因为文化内容管制的原因，需要了解和遵行某一国的法律法规。这类似于李正宁负责的另一个领域——能源专业，在市场准入、投资许可、特许权授予、土地、劳务、进出口管制等环节都以国内法为准，在境外基本以和国外律师合作为主，在境内则主要以国内律师为主导。

薪火相传 法制未来

疫情的爆发对影视行业产生巨大的冲击，对此李正宁体会非常深刻。受到人员流动限制，大量跨境业务无法按时开工，沟通成本增加，生产周期变长，许多项目因此被搁浅甚至被迫放弃，业务量被急剧压缩。

国内娱乐传媒领域的法律服务出现的时间不长，之前做涉外业务时时常会和外国律师合作，李正宁总会抱着学习的态度，从他们那里学到诸如商业模式、思想、远见方面的东西，并为己所用。疫情以后，国家强调内循环，为了及时转变业务方向，李正宁瞄向了互联网相关如跨境电商类业务，思考如何根据国际规则搭建一套成熟的体系，顺应互联网大潮的时势做些事情。从这一方面来说，尽管疫情让李正宁的脚步稍微放缓，但闲下来并非坏事，有时候停下来抬头才能看清未来的路。

身为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管理也是李正宁的日常工作之一，他经常听到同行抱怨律师流动性高，年轻律师不懂感恩之类的话。李正宁认为律师行业高流动性实属正常，律师跳槽的原因无非有二，钱不到位或者工作不快乐，对于前者可以适当提高福利待遇，而后者则应该通过培训、建立合理的上升机制等措施，给予年轻律师足够的尊重，增加学习机会，关怀生活和心理问题。

浩天信和成立了青年律师服务机构，从管理层到老律师都会和年轻律师建立及时的沟通，了解他们心里的困惑，目的是帮助年轻律师解决当下的迷茫。作为过来人，李正宁也希望年轻律师摆正心态，及时提出问题而不是消极怠工，他经常告诉年轻律师，工作一天就要把知识和工作技巧内化成自己的东西，专业水平高就会降低可替代性，竞争力变强才能拥有提条件的资本。

目前，国内涉外律师的分布情况和地方经济发展情况成正相关，大型律所和优秀律师主要集中在一线城市，相应的一线城市的竞争也非常激烈，许多律师事务所为了招聘优秀人才，只能一再提高薪资待遇，导致“内卷”的一再升级。作为资深涉外律师，李正宁惊喜的发现，许多大所开始在二三线甚至更小的城市布局，这给一些竞争力稍差的年轻律师提供大量就业和成长机会。

有人选择在大城市拼搏，也有人主动回到小城市。李正宁的一位年轻同事今年回老家山西发展，尽管收入和北京相比存在一定差距，但小地方消费水平低，人也拥有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小律所接洽的民事案件较多，在外人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其实律师在这种案件中更能发现当初学习法律的初心，那就是为老百姓解决实际问题，也因为这一点，李正宁等大所律师会尽量抽出时间提供公共法律服务，让更多普通老百姓享受实惠贴心的法律服务。

律师是一份盈利性的职业，因此许多客户对律师提出苛刻的要求，认为律师可以解决所有事情，其实代理一起案件，最终成功与否牵涉众多复杂的因素，而对于一些客观因素带来的影响，客户或许应该给予更多的宽容。李正宁经常发现，在涉外律师与国外律师合作时，总有客户奚落国内律师，认为他们不学无术，将业务交给外国律师，自己只是从中牵线搭桥，其实跨国业务的合作，是为了相互协调，相互辅助，让项目更好地推进，起到“1+1＞2”的作用。

对于年轻律师，李正宁总是怀有殷殷期盼，尽管自己从事娱乐媒体服务，但他还是建议年轻人多读一些严肃的学习类书籍，多关注民生，多进行思考，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娱乐方面，中国涉外法律服务建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他们才是中国法制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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